蘋果公司創辦人賈伯斯(Steve Jobs)生前在史丹佛大學畢業典禮的一場演講,可以說是非常經典的故事,演講內容受到高度推崇,也常常被引用提及,影響力堪比Apple II、Mac、iPhone、iPad等等他所領導開發的高科技產品。在此一演講中他說了三個小故事,都是他親身經歷的事情,第一個故事談到生命點點滴滴的串連與意義;第二個是關於得與失之間的故事,也就是他的志業與堅持;第三個故事談到死亡,他因為胰臟癌而常接近死亡,了解死亡是必然的過程,也是生命中最棒的發明。

Stay Hungry就是安貧,安貧並非排斥財富,是不急功近利的態度;而Stay Foolish就是樂道,就像愚公移山的故事一樣,保持初心
Stay Hungry就是安貧,安貧並非排斥財富,是不急功近利的態度;而Stay Foolish就是樂道,就像愚公移山的故事一樣,保持初心

賈伯斯在史丹佛演講的最後,他引用年經時熱愛的一本雜誌停刊號題詞 “Stay Hungry Stay Foolish” 來與畢業生們互相期許,現場連續說了三遍,可見這句話是多麼重要的總結。這句話在仿間也有許多的中文譯本,最常見的翻譯是:「求知若渴,虛心若愚」,也有的直接翻譯成:「恆持飢渴、永保愚傻」,這些翻譯都相當正面,大致上都有鼓勵虛心學習的意思,也可隨人解讀。但在此則以「安貧樂道」四個字來做解釋,希望能兼顧通俗與傳神的目的,信達雅地闡明整個演講的結語與賈伯斯的本意。

重提這篇大約15年前的演講有兩個目的,一是現今的人們普遍缺乏創意,既沒有中心思想,也不具備人文素養,凡事技術掛帥,只講利害、耍聰明不老實,最後就會市場越做越小、道路越走越窄。二是科技發展將使社會型態產生鉅變,尤其是5G與AI等應用,不僅法律訂定追趕不及,貧富差距越來越懸殊,各種倫理與生命價值也會遭受空前的挑戰。所以,提倡傳統的「安貧樂道」觀念,就是最好的解方,在不違背初心的理念下,健全市場與技術的發展。

為什麼Stay Hungry, Stay Foolish翻譯成「安貧樂道」更恰當?一是因為從賈伯斯所說的三個小故事串連起來就是這樣的內涵,二是同樣的觀念不須另創詞彙,用既有的字句更容易溝通了解。簡單來講,Stay Hungry就是安貧,安貧並非排斥財富,而是一種不急功近利的態度,這對於科技研發者很重要,不僅能忠於本身的理念,產品也會合乎利己利人的人文關懷。而Stay Foolish就是樂道,就像愚公移山的故事一樣,保持初心,老老實實地執行自己的志業,就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;依照不同層次、不同心願所走出來的路就是道,同時也是產生多元繁榮社會的核心價值。

看看賈伯斯的例子就知道,安貧樂道才能成就非凡,他的生活既不缺錢財也不奢華,既不會被名利所誘惑,也不會受科技所控制,而是一本初心,不停地放下與創造,熱愛生命,樂愛工作。2020年即將到來,政經情勢煙硝瀰漫,各行各業何去何從?所以,在面對未來混亂又嚴酷的社會變遷時,安貧樂道就是很時尚、很實用的一句話,不僅讓每一個人都能持盈保泰,而且能夠找回你的初心,回歸原本的單純與快樂。

所謂「雕蟲小技不足為道」、「膽大心粗不足為訓」,生命重點不在於5奈米、3奈米般的雕蟲小技,也不在於爭權奪利、行險僥倖般的粗心大膽,而是Stay Hungry, Stat Foolish,做自己該做的事。歲末了,以孔子的叮嚀做為總結:

士志於道,而恥惡衣惡食者,未足與議也。

君子謀道不謀食,憂道不憂貧。